「凌風…凌風…」睡夢中,低聲呢喃,手不安地摸索著,似正尋找著什麼,身旁的男人撐起身軀,俯身,緊貼著他的耳道「我在這裡,纆青我在這裡,別怕。」伸手攬過少年瘦弱的腰身,卻發覺他身上滿是冷汗,眉頭緊蹙著。
「凌風…不要拋下我…不要…不要走…」櫻唇微啟,絲絲囈語滑出,微勾的鳳眼旁有道淚痕,「纆青啊纆青…」凌風好氣又好笑地撫過少年嫩白的臉頰,「我只怕你不要我。」溫柔的、著了魔般的,他虔誠的印下一吻,少年的騷動漸漸平息,呼吸綿長而黏膩,只剩一雙晶亮幽藍眼眸,在夜色中閃爍,徹夜無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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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驟降的溫度將我凍醒,微睜開眼,輕聲喚了凌風的名,卻想到昨夜發生的事,硬生生將音節扼殺在喉嚨中,忍著翻騰的不適撐起自己,又是一陣暈眩,再睜開眼時,我已倒在他的臂彎裡,他柔情的灰眸讓我想哭。
已經有多久,沒有人對我釋出溫柔?已經有多久,沒有人對我付出而不求回報,只求我的歡欣?眼眶微紅,我竭力不讓淚水落下,他托住我的背脊,小心翼翼的將我輕置回床上,沒有發現我的心思,「天冷,小心別著涼了。」一句淡淡地提醒,卻讓隱忍的淚水潰堤,我抽泣著,揪緊他的襯衣,不願讓他離開。
「別走…凌風別走…我拜託你別走…我只剩下你了…」我嗚咽著抱緊他的身軀,一遍遍重複著相同的話語,太陽穴抽痛著,頭腦渾沌不堪,但他的話語無比清晰的傳入耳內,「我不會離開的,你這個讓人費心的小白癡。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,但我的生命裡可不能沒有你。」勾起一抹放鬆的笑,我再度陷入黑暗的懷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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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醉綰,他怎麼了嗎?」男人焦急的問道,慢條斯理的檢查完後,白袍男子眼中只剩無奈,「過度激動、身體羸弱、營養嚴重不足…凌風你到底是怎麼養人的?」質疑的挑起眉毛,換來凌風一記凌厲的眼刀,及愈發加重的低氣壓氛圍。
尷尬地笑了笑,名為醉綰的男子趕緊換個話題,指著依然昏睡的纆青道,「他的身體似乎本來就不甚強健,食量也不大,造成現在禁不起風吹的體質,可要好好養著,最好餵胖一點。」凌風心疼的看著他那襯著病床而更顯蒼白的臉龐,皺起眉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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醒來,我便聞到一股濃濃的中藥味,甚至壓過了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,掩住鼻子,說道,「好臭…」厭惡的蹙起眉頭,扶著冰冷的鐵欄杆,我緩緩坐起,卻因腿上的重量而定格,一顆黑色的頭顱枕著我的腿,緊閉的眼簾下是深青的黑眼圈,我不忍吵醒他,扒抓起櫃子上的手機檢視近幾天的訊息。
半晌,凌風睜開眼,驚詫地看著正悠閒把玩著手機的我,釋然一笑,「你可終於醒了。」他湊近,眼底多了些我不明瞭的情緒,我抬首望著他,挑起半邊的眉毛,「別再如此折騰自己了,知道嗎?」他苦笑道,裡面蘊含滿溢的疲憊。
聽著他的話語,我的心頓時疼了起來,迅速隱藏住那令我不解的不適感,我問道,「發生了…甚麼嗎?」試圖望進他幽深的眼底,但他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,並未回答,那微彎起的弧度,遠比瘋狂的嘶吼使我擔憂不捨,「凌風…?」我揪住他的衣角,疑惑的追問,他再次向我搖了搖頭,順過我略為凌亂的銀髮安撫道,「沒事,你歇著吧,我去找醫生來。」門開了又闔上,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後,我思索良久,仍舊無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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